回程的飞机上，马克斯刚在座位上坐下，手机就震了起来。

ThM：马克斯！我看到你的进球了！太棒了！

ThM：顺带一提，本来昨晚就想给你发消息，但是丽莎邀请我去看小马……我就忘记了，嘿嘿。

马克斯嘴角一扬，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

MLF：没关系，只要你明天在训练场大喊一声“弗朗茨是最棒的9号”，我就原谅你。

ThM：哈？不可能！我才是现在最棒的9号！

马克斯没忍住笑出声，正要回复，忽然感受到身旁的视线。

他一转头，发现克罗斯正靠座在隔壁位置上，目光轻轻扫了他一眼。

“跟谁聊这么开心？” 克罗斯开口问道，语气平静。

“托马斯。” 马克斯晃了晃手机。

克罗斯“嗯”了一声，随手拿起前排座椅背后的杂志翻看，不再说话。

马克斯低头继续打字。

MLF：你赢不了我的，死心吧。

ThM：【愤怒小狗.jpg】

手机又震了几下，马克斯猜是穆勒又发了几句垃圾话。

他笑得肩膀直抖，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克罗斯已经合上杂志，闭目养神——只是嘴唇微抿，眉头还蹙着。

空乘开始提醒乘客关闭电子设备。马克斯匆匆回了最后一条。

MLF：不说了，飞机要起飞了。替我向队里的朋友们问好。

他按下关机键，一转头，发现克罗斯还闭着眼睛，但嘴角绷得更紧了。

“托尼？”

克罗斯保持着他的姿势：“聊完了？”

“嗯。”马克斯顿了顿，“你困了吗？”

“没有。”

马克斯盯着克罗斯看了几秒，看着他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在不高兴。”

克罗斯终于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球队赢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因为我和别人聊天没有理你？”马克斯把头偏过去，在克罗斯耳边说道。

“荒谬。”克罗斯重新闭上眼，“睡觉吧。”

但马克斯分明看到，他的耳尖又红了起来。

于是他往克罗斯那边靠了靠，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放心，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中场。”

克罗斯的嘴角终于松动，露出了一抹笑容。

***

安联球场的主队更衣室里，一片死寂。

拜仁慕尼黑在主场迎战联赛排名第九的云达不莱梅，现在半场0-2落后。

克林斯曼和助教低声讨论了一会后，敲了敲战术板：“波尔蒂先下，弗朗茨，下半场你上。”

波多尔斯基沉默着，只垂下了眼眸。

马克斯点头，将身上的替补马甲脱了下来。

里贝里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马克斯但没说话。

列队时，拉姆叫住了马克斯，跟他说：“别管弗兰克，按你的节奏踢。”

随着裁判哨响，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第52分钟，马克斯回撤接应施魏因施泰格的传球，转身过掉一名防守球员后直塞里贝里。

法国人勉强起脚，但球偏出立柱。

里贝里瞪了马克斯一眼，显然对这记传球并不满意。

第61分钟，拉姆右路传中，马克斯在两名中卫的夹击下高高跃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头槌破门，将比分差距缩小到1球。

安联球场瞬间被点燃。

马克斯没有庆祝，直接冲进球网捞起皮球跑回中圈。

第74分钟，范博梅尔中场断球后长传，马克斯反越位成功，冷静推射远角得手。

“2-2平！克林斯曼启用了弗朗茨，仅用25分钟便梅开二度！扳平比分！”

第82分钟，风云突变。

拜仁的中后场正在前推，但云达不莱梅组织快速反击，德米凯利斯等人只能尽快返回自家后场，但速度限制了他们，只能看着不莱梅的球员带着球一路向禁区奔去。

这时，有一道红色身影在球场上迅速掠过。

“弗朗茨！38号！他的速度向闪电一样快！！有没有人测试过他百米的速度？我觉得他甚至可以代表德国直接参加飞人比赛——”

不莱梅前锋罗森贝里的挑射即将越过门将伦辛，38号的身影也成功回追到门线前，只见他跳起甩头，足球蹭着他的头飞过横梁。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他居然真的追上了！关键头球解围，太精彩了！”解说员惊叹道。

一路狂奔回门前的马克斯在落地后直接倒在地上，面对着罗森贝里无可奈何摊手的动作，对伦辛笑了笑：“你这回可欠我一顿饭。”

还没等伦辛回答，追回来的拜仁后卫们将马克斯团团围住，卢西奥把马克斯从地上抓起来搂进怀里：“没问题！马克斯！这一顿我来请你！”

卢西奥都不敢想，要是好不容易追平了，又在赛点前被不莱梅反胜，他会被骂成什么样——刚刚他前插的最欢。

第87分钟，马克斯在门前拿球后巧妙地用脚后跟一磕，里贝里插上接球破门。

3-2，拜仁成功在比赛结束前逆转。

法国人这次没有吝啬庆祝，用力揉了揉马克斯的卷发。

“让二追三！不愧是拜仁慕尼黑！”

赛后更衣室里，里贝里堵在马克斯的柜子前。

“听着，小子。”里贝里粗声粗气地说：“我承认你很厉害。”

更衣室瞬间安静。

马克斯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那下次你可以给我传球吗？”

里贝里冷哼一声：“你要是接不到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