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仁慕尼黑的下一场比赛是德国杯第二圈对阵纽伦堡。

马克斯坐在替补席上，安静地看着比赛。

托尼和克洛泽都已伤愈复出，重新回到首发位置。

球队最终轻松取胜，但马克斯自己整场都没能获得出场机会。

赛后更衣室里，队友们有说有笑，马克斯则在一边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装备。

克罗斯走过来，揉了揉马克斯的头发：“别这副表情，你还有的是机会……我不是也没上场？”

马克斯把头靠到柜门上，兀自扯了扯嘴角：“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好想上场踢球。”

***

仅间隔一天，拜仁又前往AWD竞技场与汉诺威96进行德甲第六轮比赛。

第63分钟，马克斯替补登场。

第81分钟，他接到范博梅尔的直塞，一脚推射破门——但边裁举旗，示意越位在先。

马克斯站在原地，双手抱头，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

裁判的哨声像是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最终，拜仁0-1输掉了比赛。

回到客队更衣室，马克斯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紧紧攥着毛巾。

一片沉寂中，马克斯突然开口：“是我的错。”

他语速很快，“如果那个球我能再慢半步打门……”

“闭嘴。”队长范博梅尔打断了他：“你才几岁？你在队里排老几？现在就想把担子都扛自己身上还太早了！”

副队长拉姆也走过来，语气平静但坚定：“输球是全队的责任，不是某个人的。你现在的任务是成长，而不是当救世主。”

马克斯没再说话，但肩膀稍微放松了些。

回到塞贝纳大街，马克斯把自己扔到宿舍的床上，翻出来一天没看的手机——从他比赛结束后就陆陆续续在响，但他当时没什么心情看。

第一条短信来自马尔蒂尼：输一场不是世界末日。我在米兰输过更重要的比赛，关键在于你要如何调整。

后面还有因扎吉的消息：我们在内洛一起看了比赛。那个越位球很可惜，但你的跑位选择没错。继续这么踢。

……

马克斯一条一条回复着，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这时，房门被敲响。

“谁？”

“送货员。”

听到熟悉的声音，马克斯跑去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果然是克罗斯，他手里拿着两瓶气泡水。

“未成年限定。”克罗斯把其中一瓶递给马克斯，“过两天还有欧冠小组赛。”

马克斯接过水瓶，两人靠在窗边沉默地喝着。

“那个球……”

克罗斯直接打断他：“不是你的问题。是汉诺威的防线故意前压造越位，裁判今天尺度又严。”

“我应该注意反越位的。”

克罗斯看上去有些烦躁，他甚至抓乱了一向一丝不苟的发型。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气泡水细微的“滋滋”声。

“对了。”克罗斯试图转移话题，“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马克斯愣住了：“……什么？”

“你快开学了吧？之前你不是提起教授布置了什么作业？”克罗斯接着说。

马克斯的眼睛逐渐睁大。“F*ck！” 他猛地站起来，冲到书桌前翻看他的电脑。

克罗斯嘴角微微上扬，“不是还有几天吗？”

“不，这份作业需要先发到教授的邮箱……天啊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克罗斯靠在窗边，看着马克斯快把头塞进显示器的样子，问他：“你好一点了吗？”

“DDL确实恐怖多了，”马克斯的头都没抬，“帮我冲一杯咖啡。”

克罗斯挑眉：“使唤我？”

“那我申请全套的安慰服务。”马克斯回头，向克罗斯眨了眨眼。

克罗斯哼了一声，但还是出去找咖啡机做了一杯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