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斯和克罗斯两个人都没有进此轮欧冠小组赛的大名单，此时正并肩坐在安联球场的VIP看台上。

比赛进行得并不顺利。

尽管拜仁占据着控球优势，但里昂的防守反击也十分犀利。

最终比分定格在1-1，安联球场的气氛有些沉闷。

“我们下场应该能进名单了吧？” 马克斯低声问。

“当然。”克罗斯肯定地回答。

***

10月4日，德甲联赛第七轮，拜仁主场迎战波鸿。

上半场结束后，拜仁2-1暂时领先。

克林斯曼在中场休息时宣布：“克罗斯、弗朗茨，你们两个下半场上。”

克罗斯在一旁整理护腿板，跟坐在身边的马克斯说：“感觉如何？”

“干劲满满。”

第58分钟，克罗斯在中场拿球，一脚过顶长传直入前场。

托尼接球后反越位成功，但波鸿后卫围了过来，托尼选择轻巧一挑，球越过门将后飞向小禁区。

“哎呀，托尼这一球飞的有点高——”

“我的天！倒挂金钩！！！”

只见马克斯在门前腾空而起，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右脚狠狠抽中空中的皮球——

“砰！”

拜仁慕尼黑3-1波鸿。

安联球场沸腾了。

“马克斯·弗朗茨！这绝对是本赛季德甲最佳进球候选！” 解说员疯狂呐喊，“17岁的天才用一记倒挂金钩点燃了安联！”

马克斯踢完这个球后努力调整重心，踉跄着站在地上，但又被蜂拥而上的队友压回地面。

克罗斯蹲在马克斯的面前，笑着看他被队友们蹂躏着头发。

托尼一把拽起马克斯：“好小子，没浪费我刚刚那一脚——我还担心踢疵了。”

随着队友们散去，克罗斯上前帮马克斯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干得漂亮。”

“你也是。”

比赛最终以4-2结束，拜仁全取三分。

***

赢球后的第二天，拜仁全队换上了俱乐部统一制作的传统巴伐利亚服饰，成群结队地涌入特蕾西娅草坪，现身慕尼黑啤酒节。

“说真的，”队里的另一个意大利人，卢卡·托尼，凑到马克斯身前，“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合适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马克斯有些似笑非笑，“我也是巴伐利亚人？”

“啊？”托尼愣住了，随后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你是混血。”

马克斯整了整衣领，不着痕迹地将一个快要露出来的徽章塞进领子下方。

队里的另一个巴伐利亚人，施魏因施泰格问马克斯：“那你会跳舒普拉特勒舞吗？”

马克斯挑眉：“怎么，你想领教一下？”

“免了免了。”施魏因施泰格转身就走，“我去看看波尔蒂。”

由于马克斯现在是队里唯一未满18岁的球员，他一进帐篷，就被塞了一把木槌。

“哈？给我一个特权？”马克斯被拉到一个巨大的橡木啤酒桶前，一脸无语。

“传统！”施魏因施泰格在后面起哄，“敲不开今天你得请客！”

马克斯撇了撇嘴，举起木槌——

“砰！”

桶塞应声而飞，金黄色的啤酒喷出，场地里的球迷和球员们齐声欢呼，马克斯则是被喷了一脸泡沫。

“任务完成。”马克斯抹了把脸，“现在能放过我了吗？”

“想得美！”卢西奥坏笑着，“未成年乖乖坐边上看我们喝吧！”

马克斯端着一杯果汁，看着帐篷里的气氛逐渐热烈。

几轮啤酒下来，里贝里和卢西奥正在一边吵架，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喝上头了后，一个用法语一个用葡萄牙语，到底能不能听懂对方的发言。

范博梅尔和克洛泽两个人坐在角落里淡定地啃着烤猪肘。

施魏因施泰格搂着他的女友在和波多尔斯基聊天。

拉姆在跟赫内斯不知道说什么……奇怪，拉姆什么时候走到管理层那边去的？

而克罗斯……

“你脸红了。”马克斯戳了戳他的脸颊。

“没有。”克罗斯板着脸，但耳根到脖子一片通红。

“明明就有，不信我给你看看。”马克斯作势要给克罗斯拍照。

“……闭嘴。”

克罗斯平时话就不多，喝醉后更是惜字如金——只是行动力突然飙升。

比如现在，他硬是挤开了原本坐在马克斯身边的托尼，一屁股坐下。

托尼一脸懵逼：“嗨！这是我的位置——”

“现在是我的了。”克罗斯理直气壮。

而马克斯——马克斯从来没觉得憋笑这么难。

***

夜幕降临，拜仁全队终于准备撤离。

克罗斯走路已经有点飘，但坚决拒绝搀扶。

“我没醉。”他第N次跟马克斯强调。

“对，你没醉。”马克斯点头，“只是突然找不到重心。”

克罗斯突然停下，转身盯着马克斯：“你话太多了。”

“这是事实。”

下一秒，克罗斯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马克斯肩上：“……扶我一下。”

马克斯差点笑出声，但还是稳稳架住了他：“早这样不就好了？”

回程的大巴上，醉醺醺的队友们东倒西歪。

克罗斯靠着车窗，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不知不觉滑到了马克斯肩上。

马克斯轻轻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克罗斯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睡你的觉吧，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