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帮助呢。
无法确定,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师父,但是可以肯定,这里一定和师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师父也一定来过这颗星球,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和我出现在这颗星球也有关吗?
不知道,不知道,太一无所知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溺水的人,什么也抓不住,只有透不进光的漆黑,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情绪化,或者说她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容易被情感左右的人,莫名的空洞慌乱没过了朔星的鼻腔。
朔星抬头看向科尔克:“我们是要一直在这里坐着吗?可以的话,能往里面一些走走吗?”
火光闪烁着,照在她的脸上,明暗不定,她的脸上被火烘烤出一层微粉的暖色,柔和得像一朵云霞,这使科尔克又不可抑制地想到廖莎酒醉的面庞,他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
“不,不是,我们就是要向这个基地的内圈去的,只不过先把你身上的湿衣服烤干,如果你已经好了的话,我们可以出发。”他说着,手指扣了扣脸颊上的肉。
“是阿蕾娜的嘱托吗?”朔星问了一嘴。
科尔克点了点头:“她希望你去找到泥火鱼,她会在基地的最里层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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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星捻了捻衣物,还带着些潮意,但大体上是干得差不多了,被火烤得暖乎乎的,使人想到被阳光烘烤过的被褥,她重新披上斗篷,把围巾一圈一圈缠上,遮住修长脖颈上刺目的黑色。
指尖触到柔软的丝带时她才恍然想起库洛洛·鲁西鲁,明明缠在最重要的脖子上,这条丝带却轻薄得就像不曾存在的一样,甚至于一时忘记了它的存在。
这可不行,虽然共享的只是位置,但还是摘下来比较好,试试看能不能摘下来吧。
朔星摸着丝带找寻结点,感受到指腹传来流水般顺滑的触感,因为早有预料,所以在尝试破坏丝带无果时,她也并没有多少情绪,只是理好围巾,遮住下半张脸。
“走吗?”科尔克也穿上他的外套,低头看她。
朔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拿起那本笔记本,仰头:“我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倒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太久没有见过师父的字迹,尽管只是他人滕抄下来的,但多少还是有点想念,特别是在一个不知名的陌生星球上。
“最好还是不要带走,虽然接下来的路不会再下水了,但是就这么拿在手上有点碍事了。”他如实回答。
她哦了一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科尔克看到她低下去,翻开笔记本,似乎是有些失落,浅金色的发丝散落垂在肩头,无端地,他升起一种愧疚之感。
不过其实也不是不行……
他刚想出声,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嘶啦声,她把其中的一页撕了下来,对折,塞到了里衣的口袋里,而剩下的那些被她丢进火堆里,被火舌吞没,泛黄、卷曲。
“嗯,走吧。”
她站起身,过了一会儿,科尔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这里其实是一处废弃的念空间,想在岛屿的地下修建实验基地还不惊动当地的居民,这种事只有念能力者才可以做到,空间共有三层,而朔星他们所在的就是最外圈的第一层,平时是一些基层人员的活动区域。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最核心处的第三层,那里也是泥火鱼的主要活动地区。
“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朔星打断他的话。
他们顺着甬道右转,来到了一条更长的甬道中,此时已经看不见火堆,他们陷在黑暗里,只听到脚步声在空旷的过道中回响,科尔克苦笑着想摸一摸鼻子,忽然想起她看不到,又收回手去:
“也不算了解,只是印象比较深刻。”
“你来过这里?”
“五年前有幸来过一次,在这个基地还没荒废的时候。”他说得比较委婉,只字未提正是五年前金·富力士带着他在这个基地大闹一场又拍拍屁股走人才导致这里的荒废。
那是他不愿提及的回忆。
血被散发着怪味的培养液和开,变成淡黄,蔓延至脚下,玻璃碎裂和人员奔逃叫喊的声音刺痛着耳膜。
“欸?所以当初在酒馆你才会说那些莫名奇妙的话?你当时就知道泥火鱼在哪里了。”她用相当平静地语气说着惊叹的语气词,“完全没有想到呢。”
“……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
朔星摸着下巴:“其实确实很明显,不过我没太注意。”
她当时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火水上,自从陷入自灭后,她一点一点地丧失着自己的五感,感觉自己在变得透明,逐渐失去对这个世界的联系。
走进酒馆只是一时兴起,看到酒馆就忍不住想起师父,于是不知不觉,等清醒过来,她已经点了一杯招牌坐下,可是没想到她能再一次感受到味道,尽管淡到几乎微不可察,但总归是味道。
味如嚼蜡久了,连苦和辣的味道都显得格外久违和可人。
科尔克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们要去下一层得乘坐升降梯,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可以到,只是不知道五年了,这里的电力系统还能不能用,如果不坏了的话,那恐怕得多费一番功夫,另寻他路了,为了彻底区分开几个区域,升降梯是往返上下层的唯一途径,如果坏掉了,会很难办。”
不用问,朔星大概也能猜到所谓的“他路”大概除了硬闯没别的办法了。
朔星沉默了一下,问:“我很好奇,为什么阿蕾娜执着于让我找到泥火鱼?既然你们之间的记忆是共享的,那你应该可以回答我的吧。”
哪怕看不到,但朔星依旧看向了科尔克的位置。
“她居然连这都告诉你了吗?”科尔克挑眉,“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回答不了你,也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朔星追问。
但没有回答,科尔克沉默着,一时间,只能听到回响的脚步声,朔星眨了一下眼,心中疑惑更甚。
“呵……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希望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他笑了一声,虽然是问句,却容不得朔星拒绝,直接提出了问题:“我说过,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我也需要确认你的立场,朔星,你是如何看待阿蕾娜·卡斯利纳的?”
“如果说,只是说如果,如果她将被审判,你怎么看?”
第一次,他叫了朔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