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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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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戴罪之身的包承允很快被人赶了出去。

人一消失,扶灼又听到了系统着急的声音:【宿主,城中土地虽无法恢复如初,但问题已经不再严峻,再支撑一段时间也是绰绰有余。包承允的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萧樟的太子之位未必稳固,”扶灼的视线在壁上昏暗的烛火上停留了一会儿,也缓步走出了牢中,“有些事,需要他去放一把火。”

系统仍是不安:【可这不是小事,万一引火烧身......】

扶灼没有说话,只将手轻轻抬起,挡住了自云层间洒下的刺眼阳光。

等双眼舒服些许,他才将抵在额前的手缓慢垂下,不想视线刚恢复清明,便有人在他身前躬身拜了下去:“奴才参见太子妃。”

来人并不陌生。

手持拂尘,尖嘴猴腮,正是先前来东宫宣读赐婚圣旨的太监。

等这太监起了身,扶灼才淡淡开口:“太子不在此处。”

但太监却朝他一笑:“太子妃误会,奴才来此正是为了等候您。圣上口谕,您与太子成婚在即,所以想传您入宫话话家常。马车已经备好了,太子妃,您请吧。”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扶灼走向了那辆停在监牢外的马车。

他没多作停留,扶着身旁常安的手便要上车,但步子踏入车厢内的那一瞬,却忽地止住了动作。

常安低声问他:“公子,怎么了?”

扶灼的视线在另侧低着头的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他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车门两旁的帷幔被常安缓慢放下,扶灼靠着腰后的软枕,垂下长睫,阖眼小憩。

马车始终匀速而摇晃地往前赶着,他脑中思绪似乎也被颠得昏沉。

直至胸腔忽然因骤停的车轮而升起一阵闷疼,他才睁开双眼,看向了从帷幔外伸出的那只手。

手极大,比他在这个世界中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大上一倍。

模糊的视线缓慢上移,扶灼看到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寡淡又平凡,没有让人多看一眼的欲望。

他正准备移开视线,后者壮实的身躯却忽地一弯,一手抓住他半掩在衣袖之下的手腕,往他的掌心递了一个精巧的小瓶。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扶灼眉心紧拧,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抬起另只没被攥住的手朝着这人猛地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耳侧回荡,扶灼抬起长睫,半靠着车壁喘息了几声。

他实在虚弱,强撑着甩出一巴掌已是极限,他正欲喊出系统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奴才打晕,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脑中的系统不知何时又断了线。

正如数月前在于庶梦中的那个夜晚。

回忆涌起,胸腹内的闷痛也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一阵高过一阵的麻意还顺着掌心往四肢百骸不断漫延。

“又病了,”他听到对方沙哑低沉的声音,“为什么你总在生病?”

扶灼身侧的手指微微一蜷。

他抬起已被生理泪水浸湿的长睫,终于在对方过分平凡的五官中寻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

他不由得拧眉,极力地靠着眼前昏沉的视线找寻出些什么:“又是你。”

“我?”耳边传来的声线骤然改变,紧接着,始终弥漫在眼前的黑雾也消散了大半,扶灼攥紧身侧衣裳,在逐渐明晰起来的视线中看见了常安那张焦急的脸。

“......公子,您怎么了?我、我是常安啊。”

见他没反应,常安脸上的焦急之色又深了一层:“公子,您没事吧?马车已到内宫,咱们得去殿内见大王了。”

寒风穿过眼前被掀开大半的帷幔,扶灼低头忍下一阵从喉间漫上的痒意,不动声色地将掌中瓷瓶藏进了衣袖。

他借力站起,看向身前金碧辉煌的宫殿,淡声道:“没事,走吧。”

——————

面圣的地点不在前朝,而在深宫。

踏过湿润的石板路,扶灼被太监带至了养心殿侧后方的一座宫殿内,后者朝着他略一弯腰便退了出去,而脑内的系统恰巧也在此时出声:【宿主,检测好了。】

宽大的袖袍内,扶灼白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掌中的瓷瓶。

“是什么?”他问。

【是毒,见血封喉的毒。】系统沉默片刻,【宿主,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扶灼不动声色地将手中药瓶扔进仓库,时间和精力都不容许他再和系统继续这个话题。

殿内众人不知何时都被遣散了出去。扶灼从木椅上站起,望向了闯入自己视线内的那身明黄色衣袍。

坦白说,如果不是对方胸口处的金龙实在夺目,他甚至会怀疑系统传输到自己脑中的资料出了问题。

毕竟眼前的人神采奕奕,着实难以将他同资料中那个“老态龙钟”、“命不久矣”的萧普相联系。

对方和他对上视线,开口的声音十分低沉,却不显苍老:“你就是扶灼?”

扶灼垂下眼睫,没再看他:“大王。”

萧普往前走了几步。

他个子极高,轻易就能看到扶灼因低头而露出的一截纤细苍白的后颈。

“你难道不好奇,寡人为何没有传闻中的短命之相?”

没等他说话,萧普又闷笑一声,这一回,扶灼听到了眼前人声音中难以掩盖的苍老:“可惜,知道这个个秘密的,世上只有三种人。”

萧普背手走至窗边,“第一种,给寡人炼制仙丹的道士。”说着,他又握住桌上的烛台,粗粗的手指一弯,将上头未来得及点燃的长烛弹了下去,对着扶灼指了指烛台底部已经干涸的血迹,“第二种,永远不会开口死人。”

扶灼站得累了,索性后撤了半步,抬起纤细的小臂压着身侧的花瓶架,纤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像一幅几笔勾勒而成的美人图。

他开口,语气也像被稀释过的墨汁一般轻而淡:“依大王看,我是哪一种?”

萧普的喉中溢出一声低沉的笑,他转过身,乌黑到有些诡异的发色依然压不住眸中翻涌的深沉,“你是第三种,能为寡人提供价值的人。”

扶灼长睫一翘,漂亮的眸子静静凝着萧普衣衫上盘飞的金龙。

他语气平和:“你想杀了太子?”

萧普像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眉头略微一挑,坦然承认:“寡人既有了这足以让皇权延续千秋万代的长生仙丹,那太子的位置,自然不必存在。”

说罢,萧普往前几步,拿出一只袖珍葫芦,在扶灼面前轻轻晃动了一下。

“用多少,如何用,都在于你。”萧普以一个难以挣开的力度握住了扶灼的手腕,而后将葫芦缓慢放进了他的掌心,“只要你能让他,再也登不上那储君之位。”

粗糙的大掌将扶灼纤细的五指包住,让他被迫把那枚圆润的葫芦攥在掌心。

“毒害太子,这不是小事。”他感受着掌中葫芦的温度,朝着萧普略一抬眸,“大王所给报酬,难道就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秘密,和一条不知何时就会被收回的性命?”

萧普缓缓眯眼:“你不愿做?”

“下毒风险太大,我自是担不起。”五指之外的手包得越发得紧,扶灼的手掌也被葫芦的棱角抵得生疼,但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泠,“不过大王若有心,不妨再等些几日。”

萧普吐出两个字:“多久?”

“大婚之日。”扶灼神色平和,“东宫的喜烛,会燃出大王想要的答案。”

“好啊,”萧普眼中浑浊之色更甚,忽地,他再次发出一声低笑,“寡人这儿子,果真给自己寻了个好媳妇。”

说罢,萧普抬步走近些许,而他脸上尚未来得及掩去的皱纹也随着拉近的距离暴露在扶灼眼前。

看着萧普嘴角缓慢抽动的纹路,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又在垂眼间不动声色地掩饰了过去。

扶灼正欲后撤几步,身前的萧普却出手如电,粗壮的手指一合,稳稳贴住了他那截精致漂亮的下巴。

再一抬手,扶灼便顺着他的动作抬起下颌,露出精致漂亮的下颌线,和一只手就能握住的纤细脖颈。

萧普眯着眼,抬起身侧另一只手,微微曲起的食指往前一伸,缓而轻地描摹着扶灼薄薄肌肤下那颗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喉结。

直至将那片白皙的皮肤磨得发红,他才将手腕一转,对着喉间那处小巧的凸起缓慢按了下去。

扶灼修长的脖颈微微一颤,发出了一声短而急促的气音。

萧普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粗糙的指腹微微抬起。

他的手极大,即便拇指落在了扶灼的喉间,粗粝的食指也能轻易触到扶灼眼睑下方那颗如血般的朱砂痣。

再抬手时,漆黑的双目里已是浓得化不开的沉。

“可惜啊,虽说这门亲事是寡人亲赐,但如今......”萧普缓慢拂开扶灼脸庞处被风吹乱的发丝,手指却继续暧昧地在他下颔线处游走,眸中神色也随着指间的动作越发暗沉,“倒真不舍得你同那孽障一样,称呼寡人为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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