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看起来毫无侵略性的手，姿态松弛，自然地落在少年微湿的后背上，但在及川彻眼里，那道线条却刺眼得像顶灯直射，几乎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指尖收紧，连表情都没变，只是唇线轻轻绷起，像是藏了什么没说出口的东西，在胸腔悄悄燃烧，不能明言，也不能熄灭。

那一刻，及川彻的心情说不上来。

周围是训练馆里渐次响起的掌声、喝彩、鼓励的声音，像是某种盛大的庆典，不属于失败者，也不为他而起。他静静坐着，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沉沉地看着前方，心头却闷得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舒服。

是因为这片掌声没有一声为自己响起？

是因为明明前不久还绕着自己打转、跟着自己后头撒娇的藤原愁，现在正笑着扑进了别人怀里？

还是因为就连岩泉一，那总是默认站在他身边、在关键时刻会看他一眼的幼驯染，这次也没有回头望他一下？

因为他没用，一定是这样的。

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不带一点预警，也无法控制。

心口堵得慌，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按住，闷、胀、发酸。

不甘，不爽，嫉妒，不满——

这些平时他藏得极好的情绪，此刻却像被层层揭开了盖子，一点一点溢出来，把他整颗心都染得发沉。

及川彻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掌心却因收紧而微微泛白。

他不是不明白比赛是比赛，配合是配合，可偏偏就是无法忽视那一幕，藤原愁笑得那么明亮，岩泉一看得那么温柔，而他们之间那种只有彼此听得懂的默契，在他看来却像一道轻巧却刺眼的墙，把他隔在了外面。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

又一次。